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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未记第十一章

Ⅲ 洁净与不洁净之区别(十一1~十五33)

  这段落论及更多日常生活里的世俗课题,这些课题在礼仪的洁净上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对古代的希伯来人而言,如所预期一般,成为圣洁、有特色和祭司性的,这些并不是抽象的概念,反而是可在每天生活的实际操练层面中达到的实体。因此,为了整个社群的好处,律法提供了详细的指导方针,以至于百姓们能够避免所有可能玷污的形式。

A 洁净与不洁净之物种(十一1~47)

  因为食物是人类生存的基本需要,所以饮食方面的考虑自然会出现在所有实际操练事项的最前面。决定何物为洁净或不洁净一事,并不是民俗智慧之累积;这反而是借着摩西直接由神那里领受而来的。像这样的条例,恰好与献祭的条规一样带有同样的权威。如果这国家要成为祭司的国度和圣洁的子民的话,那么他们就有义务要遵行这些饮食上的规条。

  1~4. 这细目表由一个积极正面的指示开始,论及在陆地上的动物中,什么是可吃的。在此宣布了一项每一个人都可以应用的简单原则,亦即人们可以吃任何完全分蹄且反刍的动物。任何其他的哺乳动物则是不洁净,不能够吃。这规则乃是涵盖性的,它替代了申命记第十四章那段,同样素材里较详细的物种列表。为了排除一些暧昧的案例,这法令清楚地陈明,如果一种动物只符合上述二项洁净要求当中之一项的话,就不可以吃。因此,骆驼就被排除在外,因为牠并非完全分蹄,在牠的脚底部有一块肉趾组织,这块肉趾使得牠在沙漠中行走的时候,能产生出色的摩擦阻力,但是牠就没有完全分开的蹄。

  5~8. 其他同样以这种方式被宣称为不洁净的有:岩獾(AV、RV:「岩狸」;JB:「蹄兔」)、野兔和猪。一般都同意岩獾就是叙利亚种的蹄兔(Hyrax syriacus),牠是一种大小和兔子差不多的动物,在牠的脚底有柔软的肉趾,使得牠能够安全地在岩石间跳跃。当牠在进食的时候,其二颚乃是以一种交叉的方式移动,给人留下牠好像在咀嚼的印象,然而牠并非真正的反刍动物。骆驼是反刍动物,但是正如上述所言,牠在其他的理由上却被驳回。虽然在传说中贝都英人(Bedouin)的部落崇尚骆驼肉,但是根据某些专家指出,骆驼肉并不美味可口,而是干涩坚韧。野兔可以指兔寇里许多品种的其中之一,可能是产于巴勒斯坦地北部的叙利亚种的兔子;也有可能是 Lepus europaeus connori,54二者均类似于英国的野兔。就好像岩狸一般,野兔的颚之动作,使人联想到反刍时候的咀嚼(希伯来文﹕「呕吐」)动作,然而再次重申,牠并非真正的反刍动物。虽然兔子并没有四个囊袋的胃,但是牠仍然可以使食物发酵。借着摄食牠自己的软粪,能够增加牠体内氮和蛋白质的含量,同时也能够获取额外的钠和钾。这摄食的过程为兔子提供了额外百分之百的核黄素,额外百分之八十的烟碱酸,额外百分之一百六十的泛酸,以及少量超过百分之四十额外的维生素B12。对这些动物的分类是根据实际经验的观察,而非科学性的,然而却能达成其本意想达到之目的。

  此外,猪是另一种无法达到洁净要求的四足兽。这种动物至少从西元前二千五百年前,在美索不达米亚为人所知,并且开始被饲养,最有可能的品种是 Sus scrofa。这变种的遗迹也曾在迦密山(Mount Carmel)洞穴里,旧石器时代的岩层中被发掘。这种未被驯服的野猪是家猪的先祖,并且在铜器时代的美索不达米亚这地区里,是猎人喜爱狩猎的野兽之一。在埃及,虽然野猪很明显地从新石器时代开始就为人所知,但是家猪似乎是在旧王国时期(the Old Kingdom period,约是西元前2700~2200年)首次被饲养。在基色(Gezer),从早期岩层挖掘出来的猪骨显示,当地新石器时代的移居者已经饲养并食用这种动物。从巴勒斯坦地其他考古遗迹的出土物中我们得知,闪民族先祖的承继者已将猪纳入他们所饲养的家畜之中。

  似乎有二个主要的原因能够解释为何古代近东的百姓会饲养猪只。头一个原因是,当这种动物被放出在树木茂盛的地区来回走动、徐徐前进寻找食物的时候,他们寻找能够食用的树根和种子之际,会在泥土的表面挖掘洞穴,由是这能够帮助早期的拓荒者开垦地土。

  第二个甚至是更为重要的原因是,猪只能够将一些其他动物不能吃的植物消化并转变为牠身上的肉。因此,猪就成为蛋白质宝贵的来源,因为牠和其他大部分的动物比较之下,的确在较短的时间内就能够发育成熟。在古代的风俗习惯中,猪皮的用途似乎非常有限,因此显而易见地,这种动物的肉是牠价值之所在。

  在法拉(el-Farah)的废丘中(西元前第十八至第十六世纪)的地下圣所里,有一些明显是从献祭仪式残留下来的猪骨。或许这些敬拜者受到巴比伦人仪式的影响,在巴比伦猪肉被视为神圣,因此只能在一些欢庆的节期食用。在古代的埃及人当中,似乎也有类似的仪式存在。虽然一只猪身上的所有骨头均不能用来作为任何形式的工具,但是从他纳(Taanach)和米吉多(Megiddo)二地都挖出一些凿孔的猪骨。为要说明它们为何出现,学者们认为,它们是被用在迦南人占卜的仪式中,要不然就是穿戴在人身上的护身符,给人某种程度上的保护,免受伤害。当拉吉的西北山坡被挖掘出来的时候,似乎显明了他们故意地去玷污那些在战争中被杀害的希伯来人尸体。当地曾发生过一场战争,不论是于西元前七○一年死在亚述人的手中,或是后来死在巴比伦人的手中,大约有一千五百至二千个士兵被杀害。这些尸体被置于一个现有的坟墓中,并且有大量动物的骨头,主要是猪的骨头,被堆放在其上,这明显是一种亵渎的行为。

  到底为什么有关洁净和不洁净的肉类的条规,会以这种在妥拉中出现的方式来定规,这原因自好几个世纪以来,就已成为大家讨论的一个课题。即便是在洪水以前,像这样洁净和不洁净的动物已经被区分开来了(创七2~3、8~9),但是只有在利未记第十一章和申命记第十四章才举出不同种类的名称加以说明。在这段落里,对洁净和不洁净的关切重点在于,什么是可以吃又不会招致任何伤害或处罚的食物。许多作者对这些规条订立的目的有不同的看法,基本上可归纳成三个不同的路向。第一种看法将这些指令的意图视为,是要刻意努力地去避免以色列人的生活中有任何与异教献祭仪式相似之处,例如:在美索不达米亚、埃及或是迦南等地,那些与食用这些动物的肉相关的献祭仪式。55如果这是洁净和不洁净物种间存有差异的惟一目的,在记载中没有一处提到这点,也没有以任何方式暗示这目的,因为这段落主要的关注点在于饮食方面,而非献祭上的考虑。这样的了解也不能够解释为何公牛,这埃及和迦南地异教仪式主要的象征动物,在以色列人中并没有禁止食用。

  关于这法令被保留下来的目的,第二个主张是,我们必须用以色列民族分别为圣之永恒性来看待他们的饮食条规,就和伦理与属灵事物上所行的一般,大概是为要达成将它们相关联起来的目的。固守一个已经流传数千年、特别的饮食养生法,这种作法在敬虔人中已经成为一个特殊性的标记,即便是在现代的社会中,这种作法也使得一个人能够得到某些特别身分所拥有的事物,就好像许多「减肥计画」的支持者颇能够发觉到的一般。因着宗教方面的考虑而被禁吃某些食物,这种作法向以色列人强调,他们需要绝对服从神的命令,同时在他们的心中,增强了他们作为神子民这特殊身分的信念。如果任何人对他们的行为发出质疑的时候,这个属灵的地位能够为他们提供一个见证他们信心本质的机会。结果,这第二种考虑在被掳前期的时候从来没有实现过,最多只是一个可能性罢了,因为事实显示,通常以色列人所遵循的方向,是顺从迦南人的生活方式,而非向信奉异教的近东百姓传福音。甚至在被掳归回时期这特殊性又再度回到这国家的时候,百姓们属灵的精力似乎都向内地集中在一个由摩西律法所统管的永存社会上,而非向外地集中在成为外邦国家属灵的亮光,这个较广的预言性工作上。

  对于区分洁净和不洁净间差别的重要性来说,第三种解释是考虑到一些特别的卫生和饮食因素。这个进路有时候会受到一些人的反对,他们认为这只是对现在西方热衷于个人健康事物的一种反映而已;然而,因为我们现在所考虑的这段落单单讨论哪些肉可以吃,哪些肉不可以吃,因此,在这里关乎卫生和饮食二关键点的问题就显得格外重要。根据这个研究进路,洁净的动物是比较安全的食物来源;反之,要避免吃那些不洁净的动物,因为牠们的肉可能会传递感染疾病。后来在预防医学的一般性领域中,作出的研究里充分地证实了这些事情。例如,在医学上已经发现野兔和兔子的血液中带有一种病毒,当人类吃进去以后,会导致土拉菌病(tularemia)。北美洲的兔子,特别是野兔业已被发现是这种病毒的带菌者,其造成的病理结果包括:发冷、发热、全身不适以及腺体肿大。它本身并不是一种致命的疾病,但是它确实会令人身体衰弱,如果并发其他疾病的话,颇有可能演变到严重的地步。56

  相比之下,我们除了知道骆驼肉对许多西方饕客来说,恐怕是相当难吃的以外,对它在人身上会造成的影响所知极少。在铜器时代中叶(参:创三十二15),雌骆驼的乳汁,像其他泌乳动物的乳汁一般,是极宝贵的营养来源;然而,即便如此,这乳汁仍必须挤在干净的容器中,并且在它变酸之前必须喝完,否则它将会使消化系统非常地不舒服,特别是在孩子的身上,更是如此。

  然而,就作为一种可能的食物来源来说,猪对健康的威胁最大。现今我们知道猪是数种寄生虫体的中间宿主,这些寄生虫当中有一些会致使绦虫之蔓延。有钩绦虫(Taenia solium)是其中的一种,这种寄生虫能够长到2.5公尺长,牠是在含有猪囊尾幼虫(Cysticercus cellulosae)虫体且烹调处理极差的猪肉里被发现的。这病况会导致一种令人讨厌的并发症,就是当这些虫体在大脑中形成结节的时候,它就会引发类似癫痫症的侵害。

  另一个传染媒介是旋毛虫(Trichinella spiralis),牠是一种存在于未煮过或是烹调处理极差的猪肉,抑或香肠之中。这种媒介所导致的疾病称为旋毛虫病(trichinosis),这种病一开始的征兆是发热、肠胃障碍和全身不适。病况若再发展下去,脸部和下肢会出现水肿、白血球数目改变、荨麻疹和许多肌肉之疼痛。如果这不幸之事进展到囊化阶段的时候,在肌肉中就会形成结节状的小膨出物,造成病人相当不适。在最近这些年间,我们还发现有另外一种病是因为吃了处理不当的猪肉或是猪肉加工品所造成的。这种病称为住血原虫病或称弓虫病(toxoplasmosis),它类似于肺炎,这种病的肇因乃是一种充满活力的虫体感染而致,它是以一种似囊胞之形式传染的,它能抗冻、抗胃酸之作用和耐一般范围之烹调温度。

  吃猪肉除了可能染患食物中毒以外,某一些人在摄食猪肉和牠的副产品之后会有过敏反应,这种情况不算少见。如果你认为现代的烹调方法能够完全消除这些感染的危险性,那么你就是被误导了。事实上,烹调猪肉的时候,没有任何所谓「安全」的温度能够确保杀灭寄生虫体,57而且即使是延长烹调的时间,通常只是会使得那肉坚韧、不好吃而已。西方屠宰猪只的方法也不能够保证人们食用这些猪肉是安全的,因为好比住血原虫病的虫体,能够轻易地通过许多食物法规所订立的卫生程式而存活下来。有时某些人主张野猪比家猪较不易成为寄生虫体的中间宿主,然而这充其量是一个相当凭经验所提出之意见,事实上并不值得信赖。相当有趣的是,猪肝是所有动物肝脏中,惟一完全没有细菌的,这是猪身上惟一安全可供人们食用的部位。

  洁净和不洁净肉之区别并不能暗指那些真反刍动物的肉完全没有寄生虫体。譬如,牛是一种无钩绦虫(Taenia saginata)寄生虫的中间宿主,这种虫体约有二千节,长度可达六公尺。不能够触摸不洁净动物之尸体(8节),这强调对生活卫生来说非常重要。经由接触传染,从正在腐败的动物身上被感染是非常明显可知的,然而有时候有一些寄生虫却非常地毒辣,仅仅与一些动物亲密的接触也会被传染,这些动物包括了猪。关于这点,后者则是一种胞虫属(Echinococcus Granulosus)的中间宿主,这种寄生虫的幼虫或是囊胞形式会在脑部、肺脏和其他器官中形成许多小肿瘤。

  9~12. 海洋生物也和动物一样,依照洁净和不洁净区分开来,因此以色列人能够知道哪些是可以吃的食物。举凡有鳍和有鳞的鱼,无论是来自咸水还是淡水,都是洁净的物种。上述提及洁净的物种通常在水中不同的深度游动,反之不洁净的物种则有习惯在浅水游动之倾向。不洁净的鱼包括了可以吃的甲壳类,例如﹕龙虾、蟹、小虾和许多类似的物种,这些物种在其被捕捉之处,以吞吃腐败的鱼肉为生,非常容易传染疾病。58上述关于洁净肉类之警告在此同样适用。无论一个人在可吃的甲壳类食物之预备和供应上是多么地小心谨慎,都不能够保证这些食物不会产生诸如不同严重程度的过敏反应等不利之作用,抑或更严重些的并发症,包括食物中毒或是寄生虫群袭等等。即便是鱼类中「洁净」的物种,也只是相对性的洁净罢了,因为绦虫是可以经由摄食生肉或是不完全煮熟的肉类而感染的。由是广节裂头绦虫(Diphyllobothrium Latum)这种寄生虫,其感染虫体存在于许多不同种类的鱼肉中,不论是洁净的或是不洁净的都是一样;这寄生虫通常长到二十四公尺长,有三千节之多。虽然如此,若果我们在饮食上会食用许多不同种类的鱼的话,那些有鳍和鳞的对健康产生较低的潜在性威胁。再一次提醒,这些差异是靠经验决定的,然而即便如此,这些规条仍然是令人惊讶不已地迎合那些要遵守规条的人之需要,就像许多现代人一般,他们可能对不同的鱼类一点认识也没有。因此,单单借着视觉来确认被禁止的物种,这方法对以色列人身体的健康有所帮助,并在仪式或礼仪的事务上纯净。触碰死鱼和腐败的鱼在本质上并不造成污秽的结果,正如那些和不洁净动物尸体有关的行为所带来的结果一般。或许这可能是因为在任何有意义的程度范围之内,血并不包含在其中。

  13~19. 在此列出了不洁净鸟类的明细表,以作为百姓们的指导方针(参:民十四11~18),它提到了一些物种的名称,也提到了一些个别的鸟类。在提到的鸟类中,有许多是攫食的鸟类或是以腐尸为食物的鸟类。鹰最有可能是指健壮的大秃鹰类之兀鹰(Gyps fulvus L.),这是一种拥有高贵外表的鸟类,牠的头上有米色的柔毛,使得牠头带白斑。鹗(NEB 边注)和鹫是相关的物种,前者是后者较为旧式的名称。NEB将其分别译为「黑兀鹰」和「有胡须的兀鹰」,而JB译为「大秃鹰」和「鹫」。二种鸢,一种红色,一种黑色的,在古代的巴勒斯坦地已为人所知,但是牠们很有可能是迁移性的候鸟。在圣经时代,差不多有十种之多的猎鹰也生存在那儿。鸵鸟(NEB:「沙漠猫头鹰」)较正确的翻译应为「猫头鹰」(AV 也如此译),因为这里指的似乎是一种攫食的鸟类,虽然鸵鸟在古代近东地区是常见的鸟类,而且常为狩猎急切寻找之目标,但是在此所指的似乎不是牠。59夜鹰(NEB:「短耳猫头鹰」,JB:「叫枭」),这是一种不太能确定鉴别的鸟类,可能是猫头鹰的一种;而海鸥(AV:「布榖鸟」,RV:「欧洲种的海鸥」)应是长耳的猫头鹰(NEB如此翻译)。第17节的猫头鹰可能是指黄褐色的猫头鹰(NEB),而鸬鹚(NEB:「攫鱼的猫头鹰」)似乎是对于一个难解的字眼相当正确的翻译。很清楚地这是指一种在沼泽地或是沿着海岸线攫鱼的鸟类,因为牠是和其他沼泽鸟类,例如:朱鹭(AV:「大猫头鹰」,NEB:「叫枭」)、水鸡(AV:「天鹅」,NEB:「小猫头鹰」)和鹈鹕一起聚居的,后者是一种每年从牠在中非的冬天家乡迁移到巴勒斯坦地的候鸟。白鹳(Ciconia alba)是另一种常见的候鸟,就好像有几种不同品种的苍鹭(NEB:「鸬鹚」)一般。戴胜科鸟(AV:「田凫」)自很早以前在巴勒斯坦地就已为人所知,而牠优雅的外表和牠筑巢之不卫生的环境,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虽然在学术上蝙蝠乃是属于哺乳类动物,但牠被纳入鸟类明细表之末。在巴勒斯坦地我们可以找到大约二十种蝙蝠。我们必须记得在这明细表中,至少可以说,有一些术语是相当难解的,因此我们可以了解某些翻译是推测而来的,并且很有可能是完全错误的。

  20~23. 不洁净有翼的昆虫并不是按着哺乳动物和鸟类的方式来详加叙述,但是却以用四足爬行的这叙述来将此类分别出来。这片语几乎不能够将昆虫描述为有四条腿的生物,因为通常昆虫纲的生物有六条腿。这明显是论及牠们的运动,类似于四足动物的爬行或是奔跑。洁净的昆虫乃是隶属于直翅类昆虫这群体,这种昆虫可以从牠有关节的后腿来辨识,这些有关节的后腿比其他的腿长,并使其得以跳跃(21节)。虽然有一些译者试图去辨识这里所提到的物种,但是这工作是非常困难的。所以,JB 译为「迁移的蝗虫、梭罕(solham)、哈儿蚼(hargol)和哈卡(hagab)蝗虫」,后面三个字眼只是将希伯来文音译而已。秃头蝗虫(NEB:「头形长的」)可能属于 Tryxaline 的一些品种,这些品种有又长又光滑的头部,外表看来好像秃头一般。蟋蟀(AV:「甲虫」,NEB:「绿蝗虫」)并不容易确认,但是很明显地牠和蚱蜢(NEB:「沙漠蝗虫」)是蝗虫的某些变种。

  举凡那些因为没有蝗虫科细长的后腿而不能跳跃的昆虫,都被视为是可憎的。这组不洁净的昆虫包括了所有以污物、垃圾或腐肉为食物的昆虫,因此牠们具有潜在传染疾病的可能性。

  在近东地区,人们以蝗虫为食物的情况已有千年之久。最后一个最伟大的亚述帝国皇帝,亚述巴尼帕(Ashurbanipal c.;西元前669~627年)的宫殿中,曾有一次王宴,描述那些侍者将插在木棒上的蝗虫奉给客人们吃。一些现代的非洲部落从煮熟、烘烤或是压碎成粉的蝗虫中,获取大部分他们所需的蛋白质,而且在阿拉伯地的一些市场里,我们仍然可以看见这些已经撕去双翼可供食用的昆虫。虽然食用蝗虫在维生素的成分上会有几分缺乏,但是蝗虫含有多于百分之五十的蛋白质和百分之二十之多的脂肪,并含有一些无机盐与热量。一些穷人或是沙漠隐士,如施洗约翰一样(太三4),他们可以藉由食用蝗虫和蜂蜜来享受一份营养均衡的饮食。必须再次注意这些关乎洁净和不洁净物种的规条,是以饮食方面的考虑为其主要目的,虽说这些规条乃是完全合理的,其简单性却使得那些熟悉规条的人,很容易就能够辨认会有潜在性伤害的食物。

  24~28. 在此强调的是触碰死了的动物(尸体)所造成的污秽,因为与骆驼这些不能作为食物的动物一起工作并不会带来不洁净的结果。任何人经由触碰不洁净动物之尸体而污秽者,必须洗他的衣服,并且不洁净直到晚上,当新的一天开始为止。在那时他也必须清洗自己的身体,直到这事做完之后,他才能参与会幕敬拜或是任何个人献祭之礼仪。凡触及这些尸体的衣物也必须清洗,因为它们也沾染污秽。显而易见地,这法令的目的乃在于疾病之控制,借着减少那些可能与腐烂动物尸体有关的细菌、病毒或是其他寄生物所能造成感染之可能性,来控制疾病。这在热带和亚热带气候中是格外重要的健康预防法,是摩西健康条例中预防疾病所强调的特征。

  如果对基督徒来说,身体真是圣灵的殿(林前六19),那么留意一个人身体安康就是一件蛮重要的事。更悦人心意的是,信徒必须除去死行而事奉那位永生神(参:来九14)。在士师记十四8~9里,记载了一个有名的例子,是关于人触摸用脚掌(27节)走路的动物之尸体。当这类的动物活着的时候是不适宜取来吃的,当牠们死了以后,若有人触摸到牠们,则会造成礼仪上的不洁净。猫和狗隶属于这一类,因此最少也只能在极度贫困的景况下才能食用。在圣经中并没有任何经文提及猫,因此我们如果要推测希伯来人是否驯养猫是非常困难的。像这样的动物在古代埃及人的生活中是相当普遍流行的,然而有时候牠们的主人在蒲草沼泽区狩猎之际,会用牠们来捕鸟。埃及的女神蓓丝特(Bestet)通常以一只猫的样式出现,可能她原有受人崇拜的动物是一头雌狮,而非一只驯服的猫。60而狗则是在比较早期就被人类所驯养,特别是在埃及,但是在圣经时代,一般来说牠们被轻视为流浪者,也是不洁净的动物。本性上极其残忍且狼吞虎咽的野狗,他们靠到处觅食、窥伺寻找捕食的对象为生。在圣经中大约有四十处的经文提到狗,其中极少数是优美的,而且完全没有一段经文是称赞的(参:诗二十二16,五十九6;赛五十六10~11;耶十五3;启二十二15)。

  29~38. 除了第20~23节可憎的昆虫外,这里记载了几种爬行或是群集的家伙,在牠们活着的时候,特别不能当作食物,是不洁净的;若触碰到其尸体亦被污损。正如昆虫一般,同样地在名称确认上面对一些难处,但是一般来说,这表列似乎是爬虫动物的明细表,偶夹杂着啮齿类动物在其中。鼬鼠(NEB:「鼹鼠类的鼠」,JB:「鼹鼠」)可能是正确的名称,因为在古代巴勒斯坦地这种动物是相当普遍的;而鼷鼠(NEB:「飞鼠」;和合本:「鼫鼠」)比较有可能是指老鼠,因此在 JB 中正是如此翻译。大蜥蜴(AV:「土龟」,LXX:「陆上的鳄鱼」,NEB:「刺尾的蜥蜴」)可能是指蜥蜴或壁虎的某一种,而陆上的鳄鱼(NEB:「沙壁虎」,JB:「叩蝎」(koah))毫无疑问地是指那有很多种类的蜥蜴之另一品种。变色龙(30节,和合本:「蝘蜓」)在古代巴勒斯坦地是为人熟知的动物,如果这翻译是正确的,那么在圣经里面这是惟一提及牠的经文。

  当这些动物死了之后,凡被牠们碰着的任何东西都受污损,而且这些物品或是物体必须浸泡在水中以除去不洁,也被视为是不洁净的直到晚上为止;到了晚上,任何有传染性的生物体经过干燥程式和曝晒在日光下后应已消失殆尽。如果一个陶器掉入一只死动物或爬虫动物而受到污染,必须将它打碎;因为要从它的表面除去所有的细菌是非常困难的,特别是如果它的表面没有上釉的话更加困难。无庸置疑地,在此卫生因素乃是惟一考虑的条件,因为种种严重的疾病都有可能借着受感染或污损的容器或食物而散播出去。基督徒并不总是注意、也不依循在圣经中身体和灵性健康之间的关联性。为了要把神的工作做得最好,并能够成为基督拯救和医治大能之范例,信徒必须将身体和灵性的潜能发挥到极致,如要做到这点,在上述人格的二个层面都必须多加留意。

  甚至是烹调的设备(35节),例如炉子和锅台,都会被不洁净物种的尸体污损。锅台(希伯来文 kîrayîm)或作炊炉,是指有二个间隔的陶制支架,烹调用的锅能够置放在此二间隔上。关于污染规条惟一的例外是泉源和聚水的池子(36节),后者为供应家用水的人造容器。在巴勒斯坦地的遗迹中发现,许多的例子显示,于铁器时代以前这些聚水的池子内侧均糊上胶泥。类似的构造物也被用来作为榖类的地下储藏所。这法令定规任何人或是任何物件触碰到尸体的话就会被视作不洁净,但是天然的水源收集处则不被不洁净的动物或昆虫之尸体所污染。想必是基于这些水应该是处于一个比较不断流动的状态,藉此除去了任何潜在或是实际感染之来源,这事实说明了在其他方面既严厉又有极高卫生要求的条例中存有这例外的情况。准备拿来耕种的种子只要还是干的,就不受触碰不洁净物种尸体之污染。但是如果当它受染时是湿的,因着湿气它就成了不洁净的,不论是水分或是污染者的一些排泄物,都有可能成为感染的媒介。

  39~41. 触碰自然死亡的洁净动物之尸体也是受到禁止的,不然将会造成暂时性的污秽。虽然对于外国人来说,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购买并食用这种肉类;但是基于礼仪上的理由,以色列人被严禁不得食用这种有潜在危险的肉类(申十四21)。

  42~45. 这段落更进一步地针对第1~23节的饮食规条加以注释,并扩大群集生物的范围,包括了昆虫、蛇、蜥蜴、虫、毛虫等类似的生物。这些生物对以色列人来说都是相当耳熟能详的,因此如果要避免污损是必须非常小心的。关于洁净和不洁净的法令到此为止已经讲述得相当清楚了。以色列人被教导不要与任何会使他们不洁的事物有所接触。取而代之的是,他们要全神贯注地以一个积极的进路来面对生活,这种生活重要的特色是刻意地尝试去模仿圣约之神的圣洁。在这种以示特性命题式的方式中,主使祂的百姓知道祂高尚的道德和伦理属性,并要求他们按情况,努力集中他们自己的注意力在祂的事奉上。祂也提醒他们,祂在出埃及的时候为他们完成那伟大的救赎,并陈明以色列人要成为一个特殊属灵的身体,无可否认地祂是这身体的头。因此,圣洁必须是个人也是国家生命的标语。

  当这些法令非常详细地进入神百姓每天的存活中之际,同时也带有一个重要的属灵目的。它们表明了生活的每一个层面都是在神的掌管之下,因为祂既关切跟随祂的人物质层面的安好,也关切他们属灵方面的安好。因此,没有任何日常生活的琐事小到不需要被神的旨意所定规(林前十31)。要成为圣洁意味着,一个人全人的人格必须完全地降服在圣灵使人洁净的工作之下。成圣并不可能藉由间歇性与「神圣的」物品接触而达成,反之,根本上是一件关乎个人属灵成长的事,它要求付出很多持续不变的努力才能达成。然而,同样地正是那位从埃及拯救祂古时百姓、也是那位使基督从死里复活的神,祂使得身为以基督为首的伟大群体中一分子的基督徒能够活出圣洁的生活(参:弗一22,四15;西一18)。

  若要将这些高尚的属灵概念转化进入每天生活里,很自然地需要包括了在饮食条例中所预备的洁净和不洁净间之差异,以及正面地强调个人安好的重要性。神的子民在他们的生活方式上必须让人看见是有所不同的,并且要尽可能避免任何会对身体和灵性造成有害污染的因素。

  46~47. 这二节经文在二个主要标题下扼要地说明了制定法令的目的为何,并且在第47节里重复了这章的「名称」(「在地上一切走兽中可吃的乃是这些」)使得这二节有几分让人想起是跋的写作风格,这些都让整章成了一个完整的立法单元。在古代世界里这些卫生法令之预防疾病的特性是相当独特的,而其背后的一些原则更成了现代预防医学策略中的一项重要部分。

54F. S. Bodenheimer, Animal and Man in Bible Lands, pp. 47-48.

55参: M. Noth, The Laws in the Pentateuch and Other Studies (1966), pp. 56及下。

56有关于西元1968年美国佛蒙特州 tularemia 流行病之记载,参:L. S. Young et al., 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Vol. 280, No. 23, 1969, pp. 1253-1260, 及其附上的参考书目。

57作者曾经有一位学生,他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染患绦虫病。经过彻底调查后,显示所感染的虫体源自一个煮熟的猪肩膀肉罐头,这种罐头是北美洲非常有名的厂牌生产的。这种产品是在一高温并且受到严格管制的情况下制造的,但是即使经过这样小心谨慎的处理,也无法确保完全杀灭猪肉中的寄生虫体。

58虽然吸血虫病(泌尿道的 schistosomiasis)很久以前就闻名于埃及人和其他近东河流文化里,但自从阿斯旺大坝(Aswan High Dam)兴建后,这疾病特别威胁了埃及人的健康。这疾病是经由食用已被感染的蜗牛和饮用被吸虫(trematodes)污染的水源而染患的。在水坝兴建之前,尼罗河的涨落能够冲净那些灌溉沟渠,并且定期灭绝那些受染的蜗牛。如今牠们却常年存留于死水之中,于是,那些吃食蜗牛的农民,就比以前更容易感染这疾病。这种亦称为血吸虫病的疾病,是以侵犯小肠、泌尿系统、脾脏和肝脏的形式发病的,发病时极为疼痛,而且会造成该器官功能丧失。

59参:A. Parmalee, All the Birds of the Bible (1959), p. 141.

60J. Cerny, Ancient Egyptian Religion (1952), p. 25.

 

──《丁道尔圣经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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