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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数记第廿七章

D 有关土地、献祭、许愿的律法(二十七~三十)

i. 西罗非哈的女儿(二十七1~11

  第二十七章记载进入迦南的下一步准备工作。第一个讨论的事项,是西罗非哈女儿所提出的问题。女儿如果不能得到地业,西罗非哈的名字就会湮没。这件事当怎样处理呢?西罗非哈的案例绝非罕见,故此神的判决,是为整个定居计画设立了重要的先例。但对于国家前途来说,更重要的却是领袖的问题:谁能承继摩西,把以色列领进应许之地呢?因着在米利巴‧加低斯的悖逆,摩西已经无法得到这个殊荣了。本章的下半部,记载约书亚怎样公开被任命为摩西的承继人。这两个题目在上一章中,都曾经间接提及过(参二十六33、64~65)。

  在法律的角度而言,西罗非哈女儿的案例十分值得留意。它揭露了圣经的律法如何制定。没有先例的难题要呈交给摩西,摩西则向神寻求指引;神的判决就成为了今后类似案件的先例(参十五32~36;利二十四10~23)。旧约不少的判例法(case law),可能都是如此形成的。

  这案例另一个值得留意的地方,是它又披露了圣经时代继承权的规例。它显示希伯来法律和美索不达米亚的法律一样,女儿通常都是不能分受遗产的。258儿子在父亲死后得到财产的分配,长子得双份(申二十一15~17)。女儿则受到不同的看待:父亲会在结婚时送给她们巨额的妆奁,一般包括了衣物、首饰、金钱、家俱。父亲若是富有,还会加上婢女、土地,甚至城邑(创二十九24、29;士一13~15;王上九16)。但是嫁出了女儿,送了妆奁以后,父亲对她就再没有经济上的责任了。她成了夫家的成员,儿子会承受丈夫的遗产。这个父系的制度,能够防止土地流出家族以外。这是圣经律法的基本原则之一,也是利未记二十五章禧年法例的根据(参:王上二十一3)。

  可是西罗非哈死而无子。按照传统的法律,他的产业会在死后归给最近的男性亲属,如此就能防止土地外流。第9~10节列出了男性亲属的亲近程度:先是弟兄,然后是叔伯和其他人,和利未记二十五48~49的次序相同。西罗非哈的女儿向这常例作出挑战,辩称这样做会导致父亲的名字湮没(4节)。她们的请求得到接纳:人若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女儿就可以承继他的产业。但在这个情况以外,传统的规例依然有效(8~11节)。然而容许女儿在没有儿子时承继产业,却又构成了另一个问题。她们结婚时家族的地业会随她们而去,破坏了父家的产业。为了处理这个问题,第三十六章又增添了一些管制女继承人婚姻的规例。

  3. 可拉党的叛乱(二十六9~11)上一章虽然谈过,西罗非哈的女儿为何提及这一点,理由却不明显。可能性最高的,是犯了严重宗教罪行的人不但要处死,财产也要充公。259耶洗别捏造亵渎的罪控诉拿伯,夺取他的葡萄园,就是根据这个规例(王上二十一7及下;但三29)。

  在自己罪中大概是指拒绝进入应许之地,以致被判处死在旷野的全国性罪行。这句话承认西罗非哈起码默然对不信的探子表示支持(十三~十四章;参二十六64~65)。

  这律法最奇怪的一点,是它为甚么记录于此。应许之地一点都未被以色列人征服,这几个女子为甚么要担心地业呢?问题是否只存在于她们的幻想之中?圣经批判学的一般看法,认为这故事是把定居之后才出现的问题,附会到征服前时代的例子。这个新奇的法律若不是被描述为神藉摩西所传达的判决,就不会这么具有权威。这种解释虽然不是没有可能,却忽略了一个事实:西罗非哈所属的玛拿西支派,有一半定居在外约但北部,即以色列在第二十一章所打败,西宏和噩的领土。流便、迦得、玛拿西几个支派虽然要到第三十二章才提出在外约但定居,这故事显示起码在女人的圈子里,已经开始有这个念头了。此外,加尔文的论点260也甚为可取:西罗非哈女儿的请求,彰显了她们对神应许的信心。摩西安排第二次的人口统计,目的是保证各支派能够公平分配当时仍是未得之地。她们的回应是请求从这土地中分给她们一份,证明了使父亲一代遭谴的不信,与她们绝无瓜葛。正是因为她们敬虔,她们的所为才记录下来,流传后世(参:太二十六6~13)。

ii. 约书亚受任承继摩西(二十七12~23

  在福音书里,主耶稣对自己受死的预言,使祂日益成功的事奉背后笼罩着阴影。在民数记中,得地的应许和摩西永不能进入这地的警告之间,也出现了类似的穿插。以色列越接近迦南,他们国父的死亡就越接近。

  12~15. 摩西的姊姊米利暗和哥哥亚伦已经归到列祖那里(13节;参二十1~29),如今摩西所得的,是死期将届的通知(12节)。他要上这亚巴琳山(申三十四1比较明确,指明是尼波山峰),观看我所赐给以色列人的地(12节)。神再次提起摩西在米利巴‧加低斯所犯的罪(14节;参二十2~13),免得本节重燃他的盼望,以为自己终于还是可以进入迦南。

  16~17. 故此摩西求神怜悯自己的百姓,为他们将来的幸福派人指挥他们作战(参:书十四11;撒上十八13、16等)。万人之灵的神一语除本节以外,只在十六章22节出现。在那段经文中,摩西恳求全国不致因为可拉的罪而受罚。神是一切生命的赐与者,必然特别关心自己所拣选之民以色列的存亡。没有牧人的羊群(参:王上二十二17;结三十四5;太九36)。先知书和其他古代近东的文献,都经常把君王和其他领袖比作牧人(如:赛四十11,四十四28;结三十四)。

  18~23. 约书亚因此被指派为摩西的继承人。他多年以来是摩西的助手(十一28;出十七9及下,二十四13,三十二17),又是确实到过迦南的探子之一(十三8,十四6),是这职位的理想人选。但圣经清楚指出他的领导方式及不上摩西:将你的权柄给他几分(和合本:尊荣;20节)。神面对面与摩西说话(十二6~8),约书亚却要接受祭司以利亚撒的教导,以利亚撒则要用圣阄乌陵和土明来确定神的旨意(参:出二十八30;撒上十四41〔LXX〕,二十八6)。换言之,摩西时代和后来的日子有很大的分别。摩西时,神是透过他作为先知媒介,直接显明祂的旨意;后来的世代只得倚赖作为权威性律法教师的祭司(利十10~11)。遇上律法没有论及的军政问题时,祭司可以用乌陵土明来寻求神的旨意。

  摩西和约书亚虽然权柄不同,摩西的按手却象征式地表达了二人间实在的连贯性(18、23节)。约书亚藉这象征式的姿态与摩西认同,从今以后就成了他的代表。按手能够传递祝福,也能传递罪孽;被按者成了按手人的代替者或代表人。如是者雅各按手在孙儿头上,祝福他们(创四十八14);百姓按手在亵渎者头上,把他们听闻谤渎话的罪咎传递给亵渎者(利二十四14);崇拜者都要把手放在祭牲头上,表示祭牲是代替他们,为他们的罪而死(利一4等)。但和按手在约书亚头上最相近的,却是利未人的任命典礼(八10及下);以色列人藉此指派他们,作为所有头生儿子的代替者。按手之礼直到新约时代,依然是任命人在教会事奉的仪式(徒六6,十三3;提前四14;来六2)。

  摩西为约书亚按手,可以说是公开宣布他是自己的继承人。后来神临到幕院,在云柱中显现,更是亲自对这任命作出认可(申三十一14~15、23)。神在摩西死后给予约书亚进一步的启示(书一1~9,五13~15),但圣经告诉我们,百姓要到渡过约但河之时,才完全相信约书亚是神所拣选的摩西继承人(书四14)。因此本段所记的其实是个二头执政的成立典礼。这是一个过渡时期,摩西和约书亚共同领导百姓,直到摩西如申命记三十四章所记,在尼波山上去世为止。

──《丁道尔圣经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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