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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师记第十八章

  十八1~6. 米迦之利未人及但族之探子。我们已经提过但支派之命运(一34、35,以及参孙事件),他们无法占据分配给他们为地业之地(书十九41~46),是因为亚摩利人的抵挡及非利士人的压力所致。他们被逼上山丘地,限制在琐拉及以实陶之间一块极小的地域,亦即参孙活动集中的地方(十三2、25);根据约书亚记十五33,此地区在犹大的地界之上。可能因他们面对的居住难题,使支派间的地界划分不是很精确。玛哈尼但(意为「是但支派之人扎营的地方」;十三25、十八12)一名,亦暗示了居无定所的情况。绝望至极,为数不少的但人(见十八11之注释)决定要寻求一种比较一致而且可靠的作法。约书亚记十九47对但人的北迁作了一个总结,加在对但支派之地业的详细记录之后。他们差派了五个探子去窥探那地,使人联想起民数记十三章的事件。他们路经以法莲山地,认出利未人的声音(3节),可能他在找寻居所时曾经过但的境内,或因为但及犹大支派之间有密切的关系,他们在伯利恒已认识他。抑或可能并非认识他这个人,但凭他南方人的口音或因他运行米迦职务而认出他来。他们一连串的问题得到回答后,便要求为他们的使命求问神(5节)。因为米迦的圣所是为提供这种服务而设计的,因此在利未人求问之后他们很快地便得到答案。他的答案是正面的,这对事情后来的发展非常重要。

  十八7~10. 但支派探子之报告。但支派向北迁徙,他们自原来开始时之地业向北走了一百哩,才找到令他们满意的、可供他们迁居的地方。他们现在离开以色列人所占领的地区,找到一块狭小但却富足的地区,当地的居民是腓尼基人或亚兰人(Aramean)后裔(将第7节结尾的 man 略作修正,便可读为 Aram)。拉亿或作利善(书十九47),约于西元前一八五○至一八二五年的埃及版本中称为路西(Lus(i)),被认为现址为卡迪废坵(Tell el-Qâḏi)。此废坵之面积(直径约有半哩,是古代城市所在地)显示其重要性,与该地之南方自然连结,因其北有黑门山,将之与亚兰(叙利亚)相隔;有黎巴嫩山脊,将之与腓尼基人相隔。当地水源充足,其水泉供应来自约但河。更重要的是,但支派的战斗力量其实相当小(11节),然而此地居民因与世隔绝,安居无虑,故没有采取任何预防突击的措施。探子回报时,一致热烈敦促族人快速采取行动,与先前约书亚和迦勒一起窥探迦南地的探子死气沉沉的回报(民十三27~29、31~33)形成强烈对比。

  十八11~20. 米迦之神堂被劫。有六百但支派的战士对此挑战挺身回应,他们带着家小财产向北迁徙(21节),形成一个约有二、三千人的大队。此数目相当小,可能显示此支派经过多年敌人欺压后已人数大减。也有可能是在面对抉择时,大部分的人不愿意离开他们所熟悉的环境。此事件的日期若是在参孙事件以前的话,显然离开琐拉及以实陶地区的只是但支派中的一部分,经文并未清楚指明。第19节则显示但支派中大部分的人都迁徙了,因此约拿单可以作以色列一族一支派的祭司。

  第一天的旅程很短,他们向东北走,上到(behind,AV、RV)基列耶琳,离他们起程之地只有八、九哩的路程。基列耶琳是基遍四城联盟中之一城,当初用欺骗的手段与约书亚订立和约(书九17)。玛哈尼但(「但人安营的地方」)与十三章25节一处同名的地方,不可混为一谈,因为后者位于琐拉及以实陶之间。第二天他们走到以法莲山地米迦居住之地区。以弗得、家中的神像、雕刻的像、铸成的像等字眼重复出现多次(14、17、18、20节),还有六百但人,各带兵器(16、17节)亦重复出现,这些均导致学者认为这是不同叙事合并所致。不过,更可能的解释是在口传时期,这些传统经过人的反思,由讲述者故意重复,以期达致某些效果。显然编者对这次米迦家中神堂宝物被劫一事抱幸灾乐祸的态度,因他略带嘲弄地描述六百个武装士兵守候在外,迫使合法的物主不敢造次。

  这五个探子之评语的结尾(14节)是稍带暗示的建议,他们绕一点道,全班人马便来到了米迦的家。这五个探子上次探视时求问得到很满意的回答,显然使他们受到很大影响。他们进前来与利未人叙旧,六百位武装的士兵便在门外耀武扬威。门口(gate,16节)通常用来指一个村镇或城市的城门,从未被用来指一个住家的门口。但是因为经文并未明说这个地方的名字(以法莲山地只能给人一个比较模糊的方向感),同时因为被召追来的近邻只有几个人(22节),显然在米迦附近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居住。

  我们不清楚盗取神堂重要物件的是这五个探子,还是大队人马中的一部分主要人物。利未人虽有微弱的抗议,但很快地便因升迁(由一小群人的属灵辅导者变为在一整个支派中作祭司)的可能性而住口不语。这利未人对米迦完全没有忠诚,忽视米迦对他的恩慈,惟利是图,由此可见他的本性,也反映出当时代的价值观。神的羊群在历世历代中,都曾经因这类假牧羊人而吃尽苦头,因他们只顾追求自己的利益及升迁。利未人满心欢喜,默许了这次的武装抢劫,并且带着他原来主人神堂中所有的宗教器具,跟着新主人一同离去。

  十八21~26. 米迦抗议未果。但人自知可能会遇上麻烦,因此采取预防措施,让他们的妻子、儿女、牲畜、财物都在前头,中间隔着武装的士兵,可以阻挡任何追兵,这场面表明他们不可等闲视之。米迦一行人走得较快,很快便追上了他们;但人一路口出威吓的话,自恃人多势众,完全不把公义放在眼里。他们完全知道为何被人追赶,但当米迦愤怒地质问他们时,他们却威胁米迦一行人,若他继续纠缠不放,他们不惜动武。性暴的人(25节)一言,按字义可译为「心里苦毒的人」,指容易被激怒而采取粗暴行动的人(参:撒下十七8,将同样的用语译为「心里恼怒」)。米迦虽然愤怒,但在这群强横而蛮不讲理的军队面前,别无选择,只好空手而回。他所制造的神像(24节)完全无法拦阻这次的灾难(参:赛四十四9~20,四十六6、7)。此事件为当时当地动荡不安的情况作了最好的注脚,没有强有力的中央政权可以运行公义。十八章1节的评语,正是编者对当时情况的诊断。

  十八27~31. 拉亿被攻陷。在平静安全的环境中安居无虑的拉亿居民,面对意志坚决的武装但人,很快便被消灭。拉亿居民原自恃自己的与世隔绝,也因此不可能向西顿或亚兰帮助(见十八7之注释),在需要时帮助无门。但族在被烧毁的废墟上建立自己的城邑,起名为但,以纪念他们支派的始祖。该城所在的地方是谷地,靠近伯利合(直译为「宽敞之地的屋子」),可能就是民数记十三21的利合,是十二探子所探查的最北城市。但族人建立一个圣所,立约拿单作他们的祭司。AV译本采取的是希伯来文修正后的经文,将他说成是玛拿西的儿子(30节),其子音(mšh)与革舜之父摩西(Moses)的名字相同(出二21、22等),但是在头两个子音之间加上上面有一横线的 n,就成为希伯来文「玛拿西」(Manasseh)这个字的子音字母了。几乎所有学者都同意这里的原文是指摩西,遭修改的原因可能是为了要保护这位伟大领袖的英名,避免将他列在这位趋炎附势、崇拜偶像的利未人之家谱中。可能也是为了要表示这个利未人的性格与犹大诸王中最邪恶的玛拿西王(王下二十一)相似,以表明但支派借着约拿单建立的祭司制度无效。耶罗波安一世在动乱之时设立了二个圣所,以与耶路撒冷的向心力抗衡,其中一个便是设立在但(王上十二26~30)。耶罗波安一世所铸造的金牛犊,很可能就是根据米迦铸成的像为模型而造的。耶罗波安设立了败坏祭司制度的偶像崇拜,其中心在但及伯特利,故此二地成为犹大祭司最憎厌之地。

  30. 直到那地遭掳掠的日子,通常被视为乃指以色列人于西元前七三三至七三二年时,大败于亚述王提革拉毗列色三世(Tiglath-pileser III)之手,被掳去许多居民一事;或是指西元前七二二至七二一年,最后在撒珥根(Sargon)手下被击败及被掳一事(王上十五29,十七6)。在这情况下,这些历史事实可能是后来的一位编者加入的。但是,既然此处提到神的殿在示罗(31节),显示此为与非利士人有关的早期。这次事件可能是指在亚弗的双重失败(撒上四1~11),更有可能是在扫罗死后,当大卫在希伯仑作王统治犹大,伊施波设在约但河畔的玛哈念作王统治缩了水的以色列之时;显然非利士人控制了其他地区,包括但城(撒下二8~11)。若是大卫作王,他不可能不管偶像敬拜中心的但城,因此可能在大卫统治联合王国时,但城已失去其功用。虽然历史书中并未记录,但是耶利米书七12、14,二十六6,以及诗篇七十八60都提及了示罗的毁灭。考古证据清楚显示此圣所是在西元前约一○五○年被毁的,因此必定是在撒母耳记下第四章的事件之后立即发生的。

  常有人说这两章经文的目的,是要证明北部但城的圣所之建立乃正确之举,因为与摩西的后裔有关,其历史可追溯于示罗的圣殿之时。然而本叙事体之细节并不支持此说,因为此利未人及但人都师出无名。更合理的解释是编者并非别有企图,只不过是将这些事件编入士师记以表达他的主题,显示此时期以色列人在政治及宗教生活上一塌糊涂的情况。

68J. A. Motyer, 'Curse', in NBD, p. 283.

 

──《丁道尔圣经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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