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道尔圣经注释

  二十一19. 以色列人之悲痛。激烈的战争过去了,前两天失败的羞辱被最后的胜利所冲淡,以色列人终于可以平心静气思考并悔改了。基比亚人的恶行引起公愤,导致他们必须采取此军事行动,因此这场战争可以说是圣战。但是战争的结果,唤醒了他们残余的兄弟之情,突然醒悟在激战下起的誓言太过鲁莽极端。在这个时刻,他们深感各支派必须同心合一;这种同心合一的情形,在以色列后来的历史中十分少见。他们特别懊悔的是,起了誓不准他们中间任何人将女儿嫁给便雅悯人,这表示以色列有一支派无可避免地要遭灭族之痛。在以色列,任何一个家庭有灭族的危险时,都被视为一极大的悲剧;因此,有了「弟娶寡嫂婚姻」(levirate marriage)制度的设立。但是,现在的悲剧更为惨烈,因为是一整个支派受到灭族的威胁。不论如何,就算所起的誓太过草率、未经周密思考,一旦起了的誓便不能反悔;因此众人齐聚伯特利在神的面前哭号(参:二十18、26)。他们筑坛献祭的行动似乎很奇怪,因为伯特利已经有一座坛,也曾在那里献过祭(二十26)。最可能的解释是,该祭坛的地点在米斯巴,一如我们所说的(二十1),那里是以色列联军的基地(参看第8节提及的)。许多证据显示以色列人不能够随意筑坛,通常是在神显现过的地方才能筑坛,但有些坛则是在遭遇到全国性危机或喜庆时修筑的,通常是在战争之前或之后(撒上七9,十二8及下,十四35)。这种情形,常存在着紧急性,属于例外的状况。

  在此时,他们又想起另一个誓言,可以藉此打开僵局:当时号召各支派集合处理基比亚事件时,因事态严重,以致他们起誓说凡不肯上来的人都必受被治死的咒诅。一查便发现基列雅比(位于伯善东南约九哩,距离约但河以东二哩)的人没有上来。基列雅比人是拉结的孙子玛拿西之后裔,因此与拉结之子便雅悯的后裔有血源关系。后来的历史显示,便雅悯支派及基列雅比人有密切关系。当后者受到亚扪人威胁时,他们向便雅悯人扫罗帮助(撒上十一1及下);扫罗及其子的尸体受到凌辱之时,也是基列雅比人将他们的尸首自伯珊的城墙上解下来埋葬的(撒上三十一11~31;参:撒下二4~7)。但这种密切关系可能是源于这一次事件,亦即便雅悯人及基列雅比未嫁的处女通婚,而非因为基列雅比的人未参与攻打基比亚城的居民。

  二十一1012. 为幸存之便雅悯人寻妻。他们便打发一群勇士去到基列雅比,一方面履行誓言,另一方面是为了弥补另一誓言。该城的居民没有尽他们在盟约群体中的责任,因此要被消灭,但是那城的处女却可幸免,并被带回给那六百名幸存的便雅悯人作妻子。有人认为他们并没有运行灭城的命令,是基列雅比的居民主动将他们处女交出。这个立论在经文中并无根据,但是后来的历史显示基列雅比人中有幸存者。对现代读者而言,他们的作为很残酷,但是我们必须了解支派联盟之约的神圣性质,并在此亮光下来看基列雅比人的罪。

  得胜的以色列人带着吓坏了的俘虏回到了示罗营里。解经家因为这里提到示罗而大惑不解,主要原因是后来示罗成为士师时期最主要的中央圣所。显然在此时尚未如此,因为第12及19节对示罗的地理位置详细描述,若示罗此时已是主要圣所所在地就不须如此解释了。当然,示罗在约书亚时代,有一段短的时期成为中央圣所(书十八1);当各支派聚集在一起,打算对付约但河东的两个半支派时,示罗也是他们聚集之处(书二十二12)。不过,有证据显出示罗一如示剑或吉甲一样,在早期并没有长久保有其中央圣所的地位,可能当时常将约柜由一处地方搬到另一处。78「耶和华的节期」(19节及下)显然为乡村的、地区性,不能够与以色列主要圣所中的节期相提并论。稍看地图便一目了然,并可以找到最简单、最可能的解释。以色列的主力并不需要留在米斯巴或伯特利,因为便雅悯支派的危机已经完全解决,因此现在的活动中心移转至位于东北约四十五哩的基列雅比,以色列人朝着这个方向移动,要解决任何可能发生的危机,并在米斯巴东北偏北约十三哩的示罗加强盟约的联系。另一个造成这种转移的原因,就是那六百名便雅悯人在临门磐,因此移至示罗有助于双方的安全。示罗之址,于公元一九二六至二九及一九三二年在丹麦考古学家的挖掘下出土,发现当地的证据,显示此城是在公元前约一○五○年被毁的,应当就是撒母耳记上四章之事件以后发生的事。

  二十一1315. 差派使者去见便雅悯人。以色列人既然已经为便雅悯幸存的六百人找到了四百位妻子,足证明他们努力寻求和解的诚意。但仍然缺少二百个处女,虽然以色列人自己所起的誓使他们无法将自己女儿嫁给便雅悯人,但痛心疾首的以色列人显然感到有责任补足这个缺额。这六百名便雅悯人与他们已死的同胞一样有罪,但是他们之所以幸存,显然是因为以色列人觉得惩罚已经施行,不应当将一支派灭绝,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二十一1624. 为仍未有妻之便雅悯人寻妻。以色列的长老们继续努力为幸存的便雅悯人寻求妻子。地业(17节)指什麽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们需要的是妻子,而非支派地业(通常「地业」是指后者)。可能这是一种简化的记载;他们准许便雅悯支派的余民平安回到他们的地业之上,但是除非还能为便雅悯人找到妻子,否则便雅悯支派还是难逃灭族噩运,使以色列的一个支派被涂抹。他们在这样的困局中,灵机一动又想起一招,可能因为他们的营地靠近示罗而引起的灵感。第19节是向尚未有妻子的便雅悯人说的,由他们对示罗详细的描写,可知示罗是在大路以外的小地方。其中所提的地点显示示罗便是现代的赛努(Seilūn),在伯特利东北以北九至十哩之间,距利波拿(Lebonah;现代的鲁班)以南约二哩,距伯特利及示剑之间大路的东边约二哩。

  也有人认为年年都有的节期(19节)或「朝圣」(此为希伯来文 ḥāḡ 之意)乃指逾越节,跳舞乃是记念过红海后米利暗带领以色列妇女欢欣跳舞的事件(出十五20、21)。不过,因其提到葡萄园(20节),更有可能是住棚节,因住棚节是在葡萄收获时期举行的。示罗既被形容为迦南地的示罗营(12节),有可能此处一如示剑(参看九1~57的前言注释)一样,也是在以色列境内的一迦南人据点。因此,这个节期,很有可能带有地方性色彩,源于以色列时期之前的地方性敬拜。这个解释有助于解答为何当十一支派开会决议要抢走他们二百个处女时,当地没有任何一个代表出席会议。会议中,他们预期到此举无异于中古时期义大利「塞宾人的掠夺」(rape of the Sabines;Livy, Hist, i.9),一定会引起当地人向会众提出严重抗议,因此早已作了心理准备。他们将会请求示罗的人包容,帮助他们挽救两个危险的极端情况:二百名便雅悯人不会因为抢夺妻子而有罪;示罗人也不会因为将女儿给便雅悯人为妻而有罪,如此就不会违背二十一章1节所起的誓言。他们对示罗人这样的呼求是否得到他们心甘情愿的合作,不得而知。最可能的情况是,一如米迦及其邻居一样,对所面对的情况无能为力(十八22~26)。计画成功地实行,便雅悯人得以回去重建饱经蹂躏的家园,其他以色列人也得以各归各的地业。

  二十一25. 终局。本书退出时,编者认为当时的时代病症为: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君王,以致全地如此混乱。编者如此的注解,显示他自己乃身处于一个平稳、安全的时代,可能是大卫统治时期,或是所罗门统治早期,而以色列这一阶段(士师时期)的历史已告终结。然而,编者的历史家角度并非最后评语,因为王朝本身也会败坏,最终被证明亦非根治当地罪恶的方法。此外,在初期的改革中,也只能寻找等待士师,而不是王。直到后来撒母耳带领人民退出士师时期,进入王朝时期,方才离开士师时期的混乱叛道,进入较为稳定的时期;此为扫罗及其继任者的时期。关于此段历史,可参阅撒母耳记。

  然而他们不顺从,竟背叛你,将你的律法,丢在背后,……,大大惹动你的怒气。
  然而你大发怜悯,不全然灭绝他们,也不丢弃他们,因为你是有恩典、有怜悯的神。(尼九26、31)

69请参阅本书附录一〔书版174页〕。

70Driver, p. 19.

71DOTT, p. 124.

72见:F. D. Kidner, Genesis (Tyndale Press, 1967), pp. 133-137.

73参:R. E. D. Clark, 'The Large Numbers of the Old Testament', in Journal of the Transactions of the Victoria Institute, LXXXVII, 1955, pp. 82-92.

74完整探讨此议题的文章,参:R. A. H. Gunner, 'Number' in NBD, pp. 895-898. 另参:J. W. Wenham, 'The Large Numbers of the Old Testament', in Tyndale Bulletin, 18, 1967, pp. 24ff.

75Noth, p. 105.

76DOTT, p. 216.

77Driver, p. 20.

78M. Noth 认为:「很可能在早期的时候,偶尔会移转敬拜的中心,因为约柜本来就是一移动的圣所,并无意像迦南人的宗教一样成为地区性的敬拜中心。」(Noth, p. 94)

地图

士师记时代的以色列

十二支派及以色列邻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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