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道尔圣经注释

三19~四1a. 撒母耳长大成人了,突显出这一点的,乃是群众持续看出耶和华与他同在,撒母耳所说的都经证明为对,这事实更确认了他的服事。所以,从但到别是巴所有的以色列人(也就是从北方的边界到南方的边界),都一致承认撒母耳具有神所赐的权威。事实上,他乃是耶和华的先知,是继续领受祂话语之启示的,一位 nābîʾ,蒙神呼召承担特别职责──传扬祂的话语。nābîʾ 这希伯来词语的字源与意义,曾经有过非常多争议,但最有可能的一个来源是亚喀得文动词 nabû(「呼召来尽职」,尤其是指一个人蒙诸神呼召)。67撒母耳在这一章中,以及他一生中的经历,完全支持这样的字源,因为整个着重点都在于耶和华的主动。耶和华说话,祂的仆人就倾听、顺服。撒母耳别无选择,他自己的意志是降服于神的命令。在耶和华这一面,祂尊荣祂的话语与祂的仆人;仆人可以在神里面稳妥无虞,所以能够坦然无惧地站立在世上大人物的面前。撒母耳的角色完全不同于一个想要诱使神只顺应他欲望的宗教家;事实上,恰好反向:撒母耳毫不含糊地代表了耶和华对祂百姓的命令。结果一定是悔改与革新,不然就是某种刑罚。

撒母耳就像摩西一样,应该列在以色列人出类拔萃的领袖行列中,因他亲自担负了士师、祭司与先知的使命,然而最清楚显明他的伟大的,乃在于他设立其他人──扫罗与大卫──作这地上的君王。所以他的焦点不在于自己,而在于耶和华的受膏者;藉着祂所膏的人,「耶和华必审判地极的人」(撒上二10)。

B 灾祸、悔改与拯救(四1b~七17)

i. 挫败与失落约柜(四1b~22)

  耶和华反覆对以色列人发出的警告,并未受到注意,以色列人与邻邦非利士人的关系,又变得紧张起来;在士师时期,非利士人就已经数度入侵以色列领土,并且成功地占领其一些地方,甚至但支派的人都被迫迁移到北方去(士十八)。他们的侵略对撒母耳与扫罗时代的背景与军事活动,非常重要。

  1b. 希伯来文(以及由此而造成之各种译本的经文)暗示以色列人乃是这场战役中的侵略者;但七十士译本却保留了一段较长的经文,似乎偶然被希伯来文马索拉经文遗漏了,却出现在耶路撒冷圣经中。这一部分包括了下面的经文:「那时,非利士人集结起来要攻打以色列人,以色列人就出去……」。72根据这额外的资料,以色列人是由于受到非利士人攻击而被迫参战的。

  亚弗在以革伦北方二十余公里处──非利士人五座首城最北边的一座(其他的是亚实突、亚实基伦、加萨与迦得),在面对示罗西边的山脚上,这样显然是威胁到该处的圣所了。以便以谢是在稍后一场胜仗中命名的(撒上七12);如果这两场战役是在同一个战场进行,那麽它的位置就在两个城镇之间,在以色列人扎营该处时,可能还没有人居住。

  2. 约有四千人:ʾelep̱这希伯来字(「千」)在当时可能是指一团由特殊身高组成之士兵,其数目无法得知,但可能远低于一千人。73一般都同意10节的「三万」这麽大的数目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据这时期的军事策略看来,有时仅以少数人就能获得胜利(如:约拿单在撒上十四6~15的战绩)。无论死伤人数有多少,在亚弗的挫败显然是决定性的。

  3. 受到挫败显然是难以想象的,与部队在一起的长老立刻就质问其缘由。如果他们曾经留心听过撒母耳的话,就不会如此吃惊了。他们假定耶和华应该要为他们的挫败负责任,这是正确的;但以为把约柜抬出来游行,就足以弥补他们轻忽了耶和华要求之伦理道德,那可就错了。「柜」或「箱」包含着神的律法,以色列人在耶和华主动订立的约下,乃是委身于这律法的。认为有约柜与他们同在(而以色列人领袖的内心毋须改变),就能翻转命运,正表现出他们对属灵事物的迟钝。

  4. 坐在二基路伯上万军之耶和华:约柜除了包含有耶和华的教训之外,乃是「祂宝座的脚凳」(参:代上二十八2)。用金子锤打出来的基路伯,在包金的约柜的两端,遮掩着祂的脚凳(出二十五10~22)。但最重要的是,这是「施恩座」,是耶和华与祂百姓相会、将祂的话赐给他们的地方(出二十五22);而耶和华的同在使它们成为大能的象征,是必须要敬畏的。何弗尼与非尼哈这两人的名字出现在故事这个地方,在先知两度发言宣告他们灭亡的噩运之后,又敲出了不祥之兆。

  5~9. 在群山中大声欢呼的回响,是企图要在将临的战役中获胜;但非利士人却好奇地想要知道,激起这样确信的原因。直接发言使读者能触及争斗者的想法。

  有神到了他们营中……从前……击打埃及人的就是这些神:非利士人以为以色列人的宗教就跟他们的一样,是多神信仰。然而他们却曾约略听说过出埃及的事件,尽管叙述得混淆不清,而他们也有极佳的理由加以尊重(撒上六4)。他们既然已经占了上风,并且像埃及人一样奴役以色列人,可不愿变成希伯来人的奴仆,其他民族都称以色列人为希伯来人(参6节),但以色列人却是他们自己比较喜欢的独特名字,因为其中涉及雅各/以色列,以及新的呼召。「希伯来人」(希伯来:ʿiḇrîm)显然有较广的含义,可能是种族的含义,指神的选民源出于族类;或者可能是社会的含义,指靠着侵略他人领土,或担任奴隶或外籍佣兵以维生的族群。74

  10~11. 虽然读者对于结果如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耶和华的敌人这次决定性的胜仗,仍然令以色列军队感到震撼,因为它使他们的期望彻底破灭了。各向各家奔逃,意味军队瓦解了;军队的瓦解不是出于命令,而是自动自发的。神的约柜被掳去,这些话是下面几节经文中严肃的叠句,凸显出这灾祸的严重。在旧约圣经中,就只有主前五八七年耶路撒冷的陷落可以比得上。世界的根基已经受到摇撼。相对之下,何弗尼与非尼哈之死是既公平,又可预料的,但并没有因此使得整个国家避过因他们的不忠所引发的惨剧。

  12. 从西弗到示罗整整二十哩(34公里);就着这条路线看来,主要都是上坡路,直到山上的乡村,这个逃跑的人必须要有非常好的体魄,才能在当日走完这段路程。他蓬头垢发的样子说明他正在举哀,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带来的是坏消息。

  13~15. 以利正在道旁,坐在自己的位上观望:七十士译本(与18节)读作「门旁」,他在那里肯定不会错过任何报信者。75尽管他已瞎眼,仍被形容为正在绷紧神经地观望。

  「因为他的心正为上帝的柜在发颤」(吕译、RSV);虽然为父的心一定会为儿子忧虑,却仍然有他正确的优先顺序。尽管,他努力要不错过报信之人,最先让以利知道报信者抵达的,乃是城里呼喊喧嚷的声音(14节)。

  16. 报信之人一看出以利是瞎眼的,就说明自己是从战场上来的。

  17~18. 虽然以利对于灾祸的消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消息对他这把年纪的人而言,仍是足以致死的,可能是由于心脏病突发,使他从门旁座位上向后倒下。四重的报告越来越令人惊骇,直到神的约柜被掳时,更是达到顶峰。是最后这灾祸退出了以利漫长的一生。

  以利作以色列的士师四十年:七十士译本可能是受到撒母耳记上七2的影响,而作「二十年」。以利就像以前的士师一样,曾经是独一的领袖,是神在以色列设立的治理者。以他九十八岁的高龄,很可能已经治理了四十年。76以利身为一位祭司,一定是由他的儿子继承,但他们能否接受较广义的领袖职分,似乎是本书所暗示的。所以,以利无法管教他们,就令全国人民失望,甚至早在国家灾难来临之前。这就引起了领袖职分世代相传的问题了;如果像以利这样的领袖,都无法提供可以信托的儿子,那麽如何能确保继承者是位敬虔的人呢?

  19~22. 这些事件的连锁反应尚未退出,以利家中又有一个人死亡。非尼哈的妻子受到震撼后而引发猛烈的疼痛,生下一个儿子之后就死了。虽然婴孩诞生是个好消息,她却不回答,也不放在心上,她全神贯注于神施加在以色列人身上的审判,撮述在以迦博这个名字中(希伯来:ʾi kāḇôḏ,「哀哉!〔以色列的〕荣耀啊!」)。以色列的荣耀就是耶和华,祂宝座的脚凳已经被那些不尊荣祂的人掳去了,为此祂没有辉煌的荣耀。荣耀离开说明了:虽然非利士人拥有神的「脚凳」,却没有掳走以色列人的神。耶和华仍然掌管这处境。祂离开约柜了。但是以色列人又会如何呢?

  孩子活下来了,实际上这使人想起,以利的家人此时并未完全被除去(参:撒上二31~33、36);在撒母耳记上十四3还会进一步提及以利的家人(参:撒上二十二9;撒下十九11;王上二27)。就如这些经文指出的,这家人无法亨通繁茂。

  至于示罗,它从这时开始就退出了作为敬拜中心,虽然偶尔还会提及它,例如在列王纪上十一29与十五29,是和示罗人亚希雅有关。它在耶利米时代仍然有人居住(耶四十一5),但对耶利米而言,这「地方」的毁灭是给他当代之人的警惕,他们认为耶路撒冷的圣殿是不可能毁灭的;他们应该往示罗去,察看耶和华向「那地」所行的如何(耶七12、14,二十六6、9)。所暗示的示罗圣殿的毁灭并没有任何记载,但通常都假设是非利士人掳走约柜后,就将这殿破坏了。对于那些写下这几章经文的人而言,神的约柜远比失去约柜后仍然存留下来之建筑物外壳更重要。当约柜终于回到以色列时,是安放在挪伯,挪伯位在耶路撒冷东北方的山中,在那座城的视线之内(赛十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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