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道尔圣经注释

Ⅴ 攻击列国的神谕(二十五1~三十三32)

  旧约先知主要是对自己的百姓,或至少是对立约群中的一部分人,发出信息。虽然如此,他们也会检视世界上的其它国家,为要彰显耶和华的主权在以色列之上,也在异教徒之上。这个模式在以赛亚书(十三~二十三章)、杰里迈亚书(四十六~五十一章)、阿摩司(一、二章)可以看出来。这类写作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出自一神信仰,为要显明独一神的工作。如果耶和华是全地的神,祂对以色列以外的国家的历史与命运,显然也有话要说。以色列的未来,无论是审判的那一日、大卫的弥赛亚盼望,或是新约,一定要与列国的审判相提并论;因为它们常常公然漠视律法。为此,全人类都要受审判。国家性的罪诸如:侵略、狂妄、残酷,随手拈来几点,无论是犹太人或外邦政权所犯的,皆应承受神的震怒。

  这些神谕论及七个国家(亚扪、摩押、以东、非利士、推罗、西顿、埃及);七的数目可能有些特殊含义。同样的数目也出现在阿摩司书,不过有些学者认为阿摩司的神谕是后来才加上去的。但我们需要知道,以西结的神谕是在不同的时候宣讲的,被搜集、放置于书中此处及现有的次序,显然有其目的。无论是哪个人编纂这部分神谕,留意到「七」在文中的作用。另外,神谕中的地理位置模式,也可以看出编辑者的刻意安排。从耶路撒冷东北方的亚扪开始,转向南,经过摩押,到东南方的以东,然后转向西方的非利士,远至北方的推罗和西顿,最后以远在南方的埃及为退出。至于不提巴比伦,引起多人讨论,而且看法不一。库奇认为巴比伦有别于其它国家,因为它是神用来审判以色列的工具。司金纳进一步认为巴比伦的侵略者不仅是审判以色列的工具,也被用作审判此处提及的七个国家。艾理逊的意见则耐人寻味;他认为推罗应该作巴比伦的隐意解。168 他的论点是,先知若是预言巴比伦灭亡,会招惹不少麻烦;这里描述推罗的词句,就推罗当时的景况,过于溢美,其实是要敏锐的读者辨识出字里行间的另一种意思。将那么多注意力集中在推罗繁荣的商业,似乎有些不寻常。但我们要知道,耶路撒冷陷落后,尼布甲尼撒的下一个行动就是要围困推罗,而该次围城持续了十三年之久。对于被掳在外的犹太人来说,推罗的遭遇要像耶路撒冷一样,是十分重要的。所以他们很自然地想知道该次围城的结果如何。艾理逊的建议虽然引人,却不是经文脉络该有的意思。

  还有一点需要提出的是,无论编辑者是以西结还是其它人,将这些神谕安插在二十四与三十三章之间,目的是要刻意加强等待的紧张,直到耶路撒冷沦陷的消息在那些仍然心存疑惑的被掳者间爆发。同时,这段经文也清楚划分了以西结在公元前五八七年之前与之后的事工。灾难一旦印证了他的话,并且产生惊人的悔改氛围,他对待被掳者的态度也不同了;那时他能恢复百姓对神美善的旨意有信心。

A 对邻国的预言(二十五1~17)

  多数解经家认为这四个神谕平淡无奇(如:库奇、梅依、慕兰伯,特别是艾斯弗特)。与论推罗和埃及的神谕那壮丽的诗体相较之下,他们的看法显然属实。然而,这不等于说,这些神谕是次等的材料。一如阿摩司的神谕(摩一3~二3),这些神谕也按照固定的形式:「因为……所以……」的责难性神谕(参:二十六2,三十四8~10,三十六2等)。这对以西结是很特殊的笔法。但是其中也有很多典型的以西结用语。例如:「我的圣所被亵渎」、「我伸手」、「施行审判」,还有经常出现的「你们就知道我是耶和华」。最后这句话同时出现在两个论亚扪神谕的结尾(5、7节),以及论摩押与论非利士神谕的末了(11、17节),但是在以东的情况,却变成了「知道是我施报」。这些神谕全部都是要回应当耶路撒冷陷落时,这四个邻国对待犹大的态度。

  1~7. 论亚扪。早从士师时期,亚扪人就经常与以色列人有冲突(参:士十、十一章;撒上十一章;撒下十章等)。他们已于公元前七二二年左右,因北国的沦亡而获利(参:耶四十九1),最近又联合其它国家去搅扰约雅敬(王下二十四2)。耶路撒冷沦陷以后,他们的王巴利斯显然鼓动了以实玛利去刺杀基大利(耶四十14)。在本神谕中,他们的罪是对犹大的遭遇幸灾乐祸(3、6节;以色列地的意思是指犹大地区,并非先前的北国),而他们的惩罚是被沙漠的部族(东方人,4节)所侵害。那些人会将亚扪的京城拉巴作为他们牧放骆驼的地方(草场,当代、RSV;不是厩,AV、RV;和合本:场)。第二个神谕(6、7节)有同样的模式,处理的罪也与第一个一样,因为拍手顿足显然是「幸灾乐祸之举」(戴维生)。然而,惩罚却更具体:亚扪人会成为外邦众族的猎物,整个国家会被彻底毁灭。第7节的最后一句如何配合这里的意思,并不容易明白。耶和华的知识可能只有在最后毁灭的灾难中才能被人体会。梅依将这里的意思用来比较杰里迈亚书中毁灭后的复兴应许(四十八47,四十九6、39)。他认为,这里暗示了外邦人最终要敬拜耶和华为真神。

  8~11. 论摩押。摩押与以色列之间的交恶可以上溯至巴勒和摩西的日子(民二十二~二十四章)。作为一个国家,摩押与邻邦亚扪关系密切(参:创十九30~38),但是他们文化发展良好,定居一处的日子也较久。摩押的罪是轻蔑犹大,否认犹大是特殊的民族,并且有位独一全能的神。他们在战场失利,可以看为是持此想法理当的报应,该受责备。摩押将会有亚扪一样的遭遇。由于防御坚固的城池被毁,边界(9节;「边」的字面意思是「肩膀」)也会暴露于攻击之中。这里提到了三个防御城的名字,确实位置可见于好的圣经地图集,或 NBD,834页,图144。论摩押的神谕也出现于其它的先知著作(参:赛十五,十六章;耶四十八章;摩二1~3;番二8~11)。值得留意的是,这事以后不久,亚扪和摩押都被拿巴提部族的人推翻,从此再也不能以独立的国家存在了。

  12~14. 论以东。以色列与以东的不和由来已久,可以上溯至他们的孪生祖先之古老传统(创二十五23)。这种恨意有时爆发为行动,一如耶路撒冷陷落的时候,以东人趁火打劫,因而使犹大对他们痛恨不已;这在诗篇一三七7~9节,俄巴底亚书一21,与玛拉基书一3~5都反映出来了(其它神谕可见于赛三十四5~7;耶四十九7~22;哀四21~22;结三十五章;摩一11~12)。我们不确定以东人究竟作了什么事,但我们可以肯定他们与尼布甲尼撒联手,去攻击耶路撒冷。有证据显示,犹大被掳之后,以东占据了犹大南部。169以西结用了最强烈的词句,表达了以东人的报仇行径(12节),而他们会受到相同的惩罚。以色列将是这次复仇的运行者(14节,藉我民以色列的手)。耐人寻味的是,以东人被现代阿拉伯人的祖先推翻,但是幸存者后来却被犹大‧马喀比收服,然后当时的祭司许干(John Hyrcanus)强制他们受割礼,并入犹太民族。然而以西结并没有预言,他们会「知道我是耶和华」。

  15~17. 论非利士。这些人居于巴勒斯坦南部的沿海地带,也是以色列早期历史中的顽强敌人。但是他们与以色列人并无血缘关系,本来是地中海爱琴范围的「海上民族」。最后大卫瓦解了他们的军事优势,不过仍然在王国时期不时给以色列人带来麻烦。然而,除了此处神谕记载,耶路撒冷陷落时表现的敌对态度,我们没有其它记录。基利提人经常与非利士人并提,在字源学上他们很可能与克里特人相同,而七十士译本就持此看法。大卫用他们作自己的侍卫佣兵,与他们共职的「比利提人」(the Pelethites)就是非利士人(Philistines)稍微不同的名称。他们攻击耶路撒冷的仇视行为(他们无疑也站在巴比伦的一边)所带来的惩罚,表达在文字的谐音:剪除(hiḵrattî)基利提人(ʾeṯ kerēṯûn)。马喀比时代以后,非利士这个民族完全消失,只留下他们的城市名称。

168芬克司坦(L. Finkelstein)也如此主张(The Pharisees, vol. I, 1938, pp. 335ff.),然而若是代表巴比伦,为甚么用这么多篇幅形容推罗是个海上强权,而尼布甲尼撒致使它败亡,又作何解释呢?

169参 W. F. Albright, BASOR, LXXXII, 1941, pp. 11~15,亦参照《以斯得拉壹书》,四章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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